胖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手电光在刻满诡异纹路的石椁内壁上扫来扫去,声音在狭窄的耳室里嗡嗡回响:
“哥几个,都听好了!胖爷我这次可不是瞎咧咧。你们知道这长沙王吴芮是怎么发迹的?又他妈是怎么没的?”
他故意顿了顿,制造气氛,压低声音,带着一种分享惊天秘密的兴奋和恐惧:
“史书上说他‘暴毙’,呸!骗鬼呢!我翻遍了犄角旮旯的野史杂谈,拼凑出点东西……这位长沙王,当年征伐百越,据说在湘西那边的深山老林里,撞见了一处‘仙人遗蜕’!不是尸骨,是……像睡着了一样的人!皮肤跟活人似的,躺在一个满是奇异液体和发光植物的洞里!”
胖子的描述让本就阴冷的耳室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。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继续道:
“野史里说,吴芮从那‘仙人’身上摸走了一块刻满鬼画符的玉璧,还有一本非金非帛、水火不侵的‘天书’!
据说上面记载了‘尸解蝉蜕,羽化登仙’的法门!就是怎么把自己‘蜕’掉,变成不老不死的仙人!”
“他得了这东西,哪敢声张?”胖子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丝神秘,“悄悄带回长沙,一边当他的王侯,一边偷偷研究。可这事儿……还是走漏了风声!你们想想,长生啊!多大的诱惑?皇帝老儿能容他?那些想长生的王公贵族、方士术士,能不眼红?”
陈忘川一直沉默地听着,手指轻轻抚过石椁内壁冰冷的刻痕,眼神专注。
道哥则抱着臂,冷眼观察着尸骸扭曲的姿态和这明显不合礼制的耳室位置,脸色越来越凝重。
胖子最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:“结果呢?史载吴芮到封地才一年多,就‘无疾而终’,‘暴毙’了!嘿嘿,无疾而终?暴毙?骗三岁小孩呢!胖爷我看,就是被人做了!为了抢那长生不死的秘密!而且做得干净利落,连个像样的借口都懒得编!”
就在这时,道哥猛地开口,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,斩断了胖子营造的神秘氛围,直指眼前最不合常理的核心:
“胖子说的那些先放一边。眼前这事儿更蹊跷!‘看来当场长沙王突然死亡,不是意外’,这他妈是秃子头上的虱子——明摆着了!但关键不在这儿!”
他用手电光柱狠狠戳向石椁,又猛地扫向耳室低矮的穹顶和狭小的入口,
“‘一代王,怎么会葬在耳室?’啊?你们告诉我!汉初诸侯王,封疆裂土的主儿!他的主墓室呢?这他娘就是个给宠妾或者心腹陪葬的边角料地方!把正主塞这儿?除非……”
道哥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潭,激起了所有人心中最深的疑惑和寒意。
是啊,无论吴芮是怎么死的,以他的身份,葬在耳室本身,就是最大的、最不合逻辑的恐怖!这比任何“暴毙”的传说都更直观地昭示着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和亵渎。
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一直沉默的陈忘川身上。
他缓缓收回抚摸石椁内壁的手,指尖似乎沾上了一点细微的、难以察觉的暗红色粉末(或是某种矿物碎屑)。他抬起头,手电光映照下,他的脸半明半暗,眼神幽深得如同古井。
“除非,”
陈忘川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,带着一种洞悉真相的冰冷,
“他不仅仅是死了。他被人当成了……‘阵眼’。”
“阵眼?”胖子和道哥几乎同时出声,语气充满了惊疑。
“没错。”
陈忘川指向石椁内壁上那些繁复诡谲、隐隐泛着金属幽光的刻痕,
“这些不是装饰,也不是随意的涂鸦。这是一种极其古老、也极其阴毒的‘镇’法符文。多见于先秦巫术和失传的方士秘术中,用以‘锁灵’、‘固气’,或者……‘镇压’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投向那具扭曲的尸骸:“吴芮很可能在发现长生秘密的同时,也触及了某个更庞大、更禁忌的存在。或者,他本身拥有的秘密,被懂得这种邪术的人看中,成为了一种‘材料’。
他并非简单的被谋杀夺宝。他的死,他的尸体,连同他可能沾染的、来自那‘仙人遗蜕’的不死气息,被精心设计,成为了一个庞大风水局或者某种邪法仪式的核心——阵眼。”
陈忘川的手指向尸骸下方和石椁底座相连的、几道深入岩石的刻槽:
“看这里,纹路汇聚,如同锁链缠绕。他扭曲的姿态并非挣扎,而是被强行摆成的‘钉桩’之势。葬在耳室,也绝非疏忽或贬黜……”
他快速在地上用光斑画了个简易的示意图,
“这个耳室,正处于整个王陵地宫‘生气’流转的一个关键‘穴滞’点上!把他葬在这里,钉死在这里,就像一枚巨大的、淬了毒的钉子,狠狠地楔入了整个地脉的‘气眼’之中!”
“目的?”
陈忘川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,“可能是为了镇压这地脉下某种更可怕的东西,利用吴芮身上残存的‘不死’特性作为能量源,形成一道永恒的封印枷锁。也可能是……某个施行邪术之人,想借用这地脉之气和吴芮的‘尸蜕’之体,完成某种我们无法想象的转化或召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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